一层，汩汩往水面冒着泡。
他形销骨立的模样，倒像个水鬼。
一想起这个我突然惊醒，使劲朝他大喊：
“三公子，你可别被水鬼勾了魂儿！”
三公子也像是反应了过来，往岸上一跳。
轻盈地好似不曾被枷锁束缚。
我愣了愣：“三公子你……会功夫？”
三公子摇头：“尧娘。”
他不拿腔拿调地说话的时候，声调格外清越。
“这世上是没有鬼的。”
我正期待着他说的下一句，没想到竟是对我说的这句。
一时之间，我的心都急得跳了起来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我很慌张，他怎会无缘无故对我说这句话。
其实三公子调笑俯视下人时的样子，我一点也不怕。
但他只要像现在这样，正经又郑重地平视我，我特别怕。
甚至是提心吊胆。
都不知道为什么，我就指了指那湖心。
“那里这般黑漆漆的。”
我的脑子飞快地转动，突然灵光乍现：“指不定有什么水鬼，”
我又指了指雾气下的黑乎乎的水草。
形状也千奇百怪，像是谁喝醉了酒，写的丑字。
于是我说：
“那些东西，定是死去的人的影子！”
三公子没有回应我，只是放声大笑。
笑得格外夸张，夸张到整个芦苇荡都回荡着他的笑声。
我却看到，他哭了。
07
三公子还是和我回了家，却只能被迫和我挤在一间房里。
他说，我是个女孩子，睡地上对身子不好。
于是便从牛棚顶上扯了稻草，在房间里铺了一张床，倒是留我的老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。
那稻草被他铺得一丝不苟，睡觉之前，三公子都会像女人穿针引线一般。
在灯下将不听话的杂草择出来，又放进中心。
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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